给一个孩子
Biblioteka Tematu,
Redaktor: Dariusz Tomasz Lebioda,
Ilustracje Joanna Hrk,
Wrocław 2015.
Wybrane wiersze
给一个孩子
你是我的太阳。
宇宙中最亮的星。
我——一颗行星，
无光，
绕着自己的轴旋转。
但当我环绕你的轨道运行，
在黑暗中，以一束反弹自你的光
我照亮了一个词。
鸟儿的哀泣母亲
一只鸟自天空飞来——
嘴里叼着一只扑棱的苍蝇。
鸟儿飞进巢中，那巢——
已被狐狸撕成碎片。
鸟儿看傻了。
空巢使它目瞪口呆。
痛苦和折磨住进了
它小小的身体。泪水
瞬间成河，又全都变作
细沙从它细小的眼睑里溢出。
被轧过的狗
周围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轮胎尖声摩擦，孩子惊声大叫。
殷红玫瑰开在一股橡胶味上。
一只公文包摊在地上……
——街上，一条狗狂跑！
——一定是他的主人在度假！
——他随着红灯一股脑儿地往前冲！
——他应该已和行人们一道过了街。
就在那儿他躺着，被轧过——
前面路上是撞他的车。
一只闪烁的探照灯像他的眼。
仿佛留茬地，他的毛发竖着。
——陷在泥里的家伙，爬出来！
——试试用你的尾巴！
一个旁观者抛出核心问题。
喇叭们催促他快……
然后一个孩子跑到它跟前，
睁着惊恐的眼……
拖着断了的狗链——
一个孩子的画
——我为你画了幅人的画，妈妈。
一个真人。
不是机器人。
他有头，躯干，两条腿，两只手。
这是我能想到的全部了。
我还应该加上些什么来完成他呢？
——给他画一颗心。
在躯干的空白处。
给小孙子
别那样蜷起你的手，
毫无意义，别那样，孙子。
向所有人宽广地敞开它们，
因为给予是一门伟大的艺术。
相信我的话，
你手中拥有的每一事物，
进入欢乐颂歌之音符的
你手指的指挥棒
都会排列它们。
桌子
桌子把人们彼此联系起来，
团结起一个家庭——
在课上我这样说道，
我的话尤其针对
第一排和末排的同学。
你说的是谁的桌子？
一个在中排的学生问道。
不是我的，真遗憾。
因为我的桌子……妈妈总在节食，
爸爸又在看报。
吵架
神经们正在争斗。
话语们砍斫自己。
一拳吓唬另一拳——
看我揍扁你，小心！
当怒火向其肆虐，
理智最后醒来。
它跺着脚喊道：
够了！吵架。让我们谈谈
像一对老友。
听着胸腔里的心房，
糟乱一团。它重击如狂
带着全部的恐惧悲伤发抖？
一个孩子的世界
我的注视拥抱那孩子的世界
远远看去
它像一只色彩斑斓的球。
但在它的轨道里
在它的彩虹镶边上，
从下面我看见它的魅影，那些
黑与灰之圈
孩子世界之轨道上的灾难的钢轨。
没有电闸，有一只信号灯的盲眼。
和平鸽
和平鸽——
毕加索的一幅画。
它的形状和控诉被限定于
纸之白
和铅笔线条中。
虽然翅膀没有展开
去远方翱翔，
但它周游地球与天空，
口中叼着……
艺术家的讯息。
新战争的孩子们
他们不是敌人的孩子们。
他们是妈妈们和爸爸们的孩子。
像我们一样。
——他们的心不同于我们的吗？
——谁的更柔弱？
——经历了可怕的丧失谁的会少受些折磨？
泪水均苦咸。
太多次它听到那词敌人。
太罕有它听到这词朋友。